以太坊的困境与比特币的启示

近期，市场上对以太坊的质疑声不断，主要集中在ETH币价表现上。确实，目前比特币频创新高，而以太坊距2021年的最高点还有近40%的差距。不过最近ETH币价开始上涨，似乎是对质疑声的一种回应。我相信这轮周期以太坊很可能会突破历史高点。

但我们不禁要问:以太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轮周期完全跟不上比特币的步伐?以太坊是否真的已经江河日下,难以再现昔日辉煌?加密行业的新一轮范式创新还会发生在以太坊生态吗?

本文将带您重新审视比特币这一行业原点,从而反思以太坊和整个行业的现状,并探讨加密行业重获活力的可能路径。

一、跳出以太坊思维定式

首先,我们不能全盘否定以太坊的价值和开创性意义。智能合约的出现确实为加密行业带来了新的局面。在以太坊诞生之前,大多数项目只是对比特币的简单模仿,如区块更大、速度更快或隐私性更好的比特币变种。这些项目基本都是简单的山寨币。

而以太坊诞生后,行业又进入了模仿以太坊的浪潮。2015年至今,诞生了无数所谓的公链项目,无非是区块更大、速度更快或性能更好的以太坊变种(包括Layer2)。每个公链的生态也基本照搬以太坊模式,不外乎DeFi、GameFi、Layer2、模块化等概念。

如今散户已经对各种概念炒作麻木,转而追捧最简单粗暴的Meme代币。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种热潮难以持久,但至少还能博一把快钱。

整个行业缺乏创新,活力不足,共识涣散,僵尸项目横行,弥漫着一种看不到希望的末日气息。

加密行业还有未来吗?

当我们回头看看比特币,却发现它依然一骑绝尘、屡创新高,似乎完全不受这些负面因素影响。

我们不禁要问,是不是整个行业陷入"以太坊思维定式"太久了,以至于我们完全忽视了比特币的存在?

毕竟,以太坊本身就是受比特币启发而诞生的。以太坊只是对比特币的一种解读方式,但整个行业却把以太坊模式奉为圭臬。

如果要找到以太坊问题的根源,以及行业新的范式创新机会,我们必须重新回到比特币,重新理解比特币,从中寻找创新灵感,就像以太坊诞生之初那样!

让我们暂时跳出以太坊思维定式,回归比特币进行思考。

二、机械共识与社会共识

解读比特币的角度有很多,但讨论公链时,共识机制是绕不开的话题。

所谓公链,就是由一群参与共识的人共同拥有的公有区块链。公链必须依靠共识来运转,没有共识就没有公链。因此,讨论公链若不谈共识就是空谈。

公链的共识可分为机械共识和社会共识两个层面。

公链的本质是依靠一套机械共识来不断凝聚社会共识的去中心化系统。机械共识是人人都可以公平参与的共识机制,如比特币的PoW机制,参与方式是算力;社会共识则体现为围绕公链的生态、影响力,包括链上应用、用户等数据,最终反映在币价上。

机械共识的参与者是公链的首要投入者、受益者和建设者。

公链的启动和运行完全依赖机械共识参与者。他们投入大量成本(如算力和能源)参与公链,因此最有动力推动公链生态发展,因为他们既是首要投入者也是首要受益者。为了帮助公链获得更大的社会共识,机械共识参与者会继续推动公链生态发展。而公链生态吸引来的应用开发者大多是流动的,他们与公链的利益绑定并不如机械共识参与者那么深(除非他们自己也成为机械共识参与者)。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比特币生态的早期推动者主要来自矿工群体,而以太坊上的许多头部应用选择独立发展,如Uniswap等。

因此,当一个公链的币价开始疲软时,表明其社会共识在减弱,而更深层的原因是机械共识在减弱,或者说参与机械共识的人在分散。

让我们从"共识"角度来比较一下比特币和以太坊。

三、重新审视比特币共识,反思以太坊和行业现状

比特币的机械共识是一个动态竞争模式,而以太坊的机械共识是一个静态固定收益模式。

比特币矿工要获得出块权,每个节点必须在同一时间段投入相同的算力和能源去竞争,但最终网络只会选出一个节点出块,其他所有"陪跑节点"的投入作为巨大的冗余成本附着在了比特币的价值中。

换言之,比特币网络铸造每一枚比特币的实际投入成本远高于单一出块节点的支出,它是以消耗所有"陪跑节点"成本为代价的铸造方式。因此,比特币矿工为了收回已投入的巨大冗余成本会不断参与算力竞赛,直到抢到出块权,这是比特币网络共识不断增强的原因。

所以,比特币网络的实际共识成本远高于目前比特币总市值。具体高出多少倍?如果以比特币历史平均10000个挖矿节点计算,理论上的差距应该是1万倍。但目前全网活跃矿池约20个,加上单独Solo的矿工,我们估计总共50个,将矿池视为一个总节点,这个成本差距大约有50倍。

这就是比特币的PoW动态算力竞赛模式为比特币带来的共识安全性,使得比特币的共识安全强度几乎无法评估。

相比之下,以太坊的PoS机制是一个静态固定收益模式,实际投入多少ETH就可以获得多少ETH收益,基本是一个固定的收益率,目前稳定在5%左右。因此,ETH共识参与者无需竞争,无需额外支出冗余成本,只需计算收益即可参与利益分配。这也是以太坊早期宣传的PoS机制不会产生能源消耗的所谓"优点"。但这个"优点"也成为了以太坊网络共识的弱点。由于缺乏冗余成本投入,以太坊的共识成本实际降低了,因此其网络的共识价值也相应降低。

当对比比特币的PoW机制和以太坊的PoS机制时,我们会发现比特币的网络共识成本几乎不可估量,随着持续的算力和能源投入,其共识是无上限的。而以太坊的共识是有上限的,是可计算的,ETH的质押率就代表了以太坊的共识上限。

因此,在机械共识层面,比特币的机械共识相较于以太坊更为强大,进而影响了社会共识的差异,最终直接体现在币价层面。

更进一步,从物理学(热力学)角度来看比特币的POW机制,我们会发现POW机制驱使比特币成为一个更接近生命体的熵减系统,这是比特币网络持续充满生命力和活力的物理学原理。

从热力学角度看,宇宙中所有事物都在走向熵增,即从有序走向无序,从秩序走向混乱,最终走向寂灭。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生命。

生命以负熵为食 - 薛定谔。

所谓负熵是一种可以帮助内部系统从无序转向有序的外部能量。生命通过消化负熵,将无序转换为有序,在局部时空中创造了熵减。

然而,熵减现象只存在于局部时空,而且生命每产生一分熵减,就会向外部宇宙排放两分熵增,两者相加,对宇宙整体而言仍然是熵增。

比特币的PoW机制,就是让网络内一群混乱无序的拜占庭节点,通过不断消化算力和能源进行运算求解,最终运算最快的节点获得出块权,节点间迅速验证并达成共识,从而一个无序混乱的网络达成了一致性,形成了秩序,也就创造了一个熵减系统,一个生命体。

因此,在比特币这个生命体中,矿工从外部输入的算力和能源是"负熵",可以帮助比特币网络内混乱无序的节点达成共识和一致,从而创造了熵减系统。PoW机制就是比特币这个生命体的消化系统,矿工提供"负熵",最终成就了比特币这个生命体。

这是比特币能够持续壮大成长的物理学原理。

反观以太坊:

以太坊创立之初也采用PoW机制并持续运行了七年多,这七年也是以太坊飞速发展的七年。直到2022年9月,以太坊正式从PoW机制转向PoS机制,一切悄然发生了变化。

切除PoW机制,让以太坊失去了外部算力和能源的输入,也就丧失了持续吸收"负熵"的能力,就像一个切除了消化系统却未能找到替代方案的生命体,虽然短期内实现了"瘦身",但由于缺乏持续的进食能力,逐渐衰亡几乎是必然的。

有人说,以太坊价格疲软是因为生态缺乏创新,链上应用和用户没有持续增长所导致的。那么,造成这些情况的更深层原因是什么?

正如我们前面所说,机械共识直接影响社会共识。生态、应用、用户、币价这些都是社会共识的表现,社会共识变弱的本质是因为机械共识变弱了。

以太坊的机械共识为何变弱了?

PoS机制是静态固定收益模式,缺乏算力和能源竞争,无法形成冗余成本,进而机械共识削弱;PoS机制缺乏吸收"负熵"的能力,无法通过输入"算力和能源"来抵消系统内部的熵增趋势;PoS的质押机制也直接导致了富者恒富、阶级固化,当阶级固化,形成的就是社区缺乏创新和活力,最终这些能力外溢,成就了其他竞品。

这一系列表现出来的就是以太坊生态、应用、用户、币价等社会共识指标的疲软。即使可以通过强行拉升币价去提高社会共识,但物理学原理是不可违背的。

以太坊确实呈现颓势,这轮周期步步落后于比特币,就是最真实的结果。而下一轮周期很可能会拉开更大的距离。

以太坊尚且如此,其他模仿以太坊的公链,必然也难逃颓势。加密行业走到如今的地步,可谓是成也以太坊,败也以太坊。这或许是任何一个行业在发展过程中都会经历的。

但是,机遇往往也在此刻出现。

加密行业更大的机遇肯定不在现有的以太坊模式里,一定需要跳出"以太坊思维定式",重新回归这个行业最早的上下文,回到这个行业最早的原点,从那里寻找答案。

四、重新审视比特币共识,挖掘比特币的无限潜力

回归比特币再创新,这是一个行业性的问题,也是一项长期的事业,短期内我们可能难以突破。但当我们开始打破以太坊迷思,重新回到比特币思考时,除了发现"共识"这些背后细节外,还可能发现更多之前被忽视的隐藏细节。

这些细节让我们对基于比特币进行再次范式创新充满了希望。

例如,直观上人们会认为,在处理交易方面,以太坊会比比特币更高效。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比特币的UTXO模型在处理交易时,可以实现并发处理交易和独立状态变更,而且不需要一个统一的世界状态树来更新状